章三 所思在远道
继续章前的话：楼诚不拆，不拆，不拆。然后狗血，狗血，狗血，特别OOC。
lo主抱歉拖到那么晚才更，不过考试周终于结束啦，更新频率也可以步入正轨啦。
对了，在燕州部分的曾进都是大哥！
注：曾进，名字出自伪装者，号称金融才子，据说是大哥化名，所以这里也取这个解释，出现的所有曾先生都是大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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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又叫，大哥带你去做梦，本章有楼春前任描写，不适者可点叉。
他看见了一张脸，一张女子明艳端丽的面容。修眉凤目，艳丽无匹，女子柔若无骨，秀美纤长的手指正执起一只眉笔，淡淡地轻扫蛾眉。她身着皇后大装，端肃的礼服更添明艳，脚侧跪立着的侍人手中，正恭敬地捧着一份明黄的诏书。画过眉，女子拿起口脂，斜瞥了一眼侍人一眼，才语带嘲意的开口：“你作甚这么急，我想陛下也不会不允我一个体面吧？”听着侍人急切地辩解不敢，女子却只一笑，又继续上起了妆。
抿过口脂，鲜红的口脂映衬着柔软的红唇，刺目的有些像血。启开妆匣，女子取出一只华贵的凤钗，斜斜插进发髻之中，凤口衔着的一串明珠顺着女子光洁的侧脸垂下，更增端华之气。
“这只凤钗，是师哥送我的及笄礼，如今……”她似是叹惋，似是自嘲的开口，然后又看向捧着诏书的侍人，“他给我的处置是什么？你念吧，白绫？还是鸩酒？”
侍人一礼拜下，而后启开诏书，朗声念道：“……自古立后皆慎重遴选，使可母仪天下。今后乃汪氏庶人芙渠于朕幼时因亲定婚，未经选择，宫阃参商已历十载，事上御下，淑善难期，不足仰承宗庙之重。又，皇后汪氏荧惑失道，怀不德，恣行六宫，于镇国长主无礼，跋扈善妒，无中宫之仪，不宜奉宗庙衣服，不可以承天命。呜呼伤哉！其退避宫，上玺绶有司。收金印册宝，谨于八月二十五日奏闻宗庙，乃去后封，于殿安置，非死不出。”（注一）
“他居然留我一命吗？”嘲讽般的笑出口，女子低低笑道,“叔父啊叔父，你一直都小看了他……不过，师哥，也难为你，演了那么久……”
“师哥……师哥……曼春不会祝福你今后与别人白头偕老，我只求，让你也尝尝心痛滋味，师……哥……”气息愈发低弱，乃至不可听闻，女子垂头，合上了双目。
鲜红的口脂，与唇边留下的鲜血交映，鲜艳，而刺眼。
曾进知道自己在梦中，梦中浮浮沉沉，过往的总总在脑海中此起彼伏，那些昔曾在自己过往中的人的面容仿佛还依稀可见。他本以为自己将那些时光尽数封存，可不知是今日见着的那位方氏少君（注二）面容过于熟悉，还是什么别的，竟让他想起了年少的时光。那时还是纯真少女的师妹，那时，还是活生生的，纯稚的，他。
理智还抓着他，叫曾进不要沉入旧梦之中，师妹早伴着汪氏埋骨，她逝去时也不复善良天真。而那人，他想过要白头偕老的那人，也已经……他还记得那些那么美好的时光，还记得那人躺在怀里逐渐冰冷，那血一直奔涌着，他的手被鲜血浸染，温热，后又渐渐凉下。
他手上一直有洗不掉的血。
有什么酸楚涌上了眼眶，是了，这里不是上京，不会有长姐时刻担忧自己，这里也无人熟识他。他尽可以哭泣，那伤口没有愈合，全是疮疤。挤开来，是脓水。
他将头深埋入枕，有着泪水划入了枕上。虽说此番仍有要事，但总有些时间，可让他哭一哭罢。
他沉入了故梦之中。
听见客房门被敲响时，曾进已经打理好自己，宛然又是那个素来端谨的他了。他本以为是平侯府上的侍人来唤他用膳，可随着他示意进来的，却是那个他想要见着，但也告诫自己最好要保持距离的方氏少君。
青年人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，穿着较为轻便的长衫，却依旧清挺俊拔，玉树芝兰。他见着曾进看向他，礼貌地招呼了一声，方开口道：“可是曾世叔（注三）吗？父亲今日有要职，所以托我带您去用膳，顺便看看燕州景。”
他口齿清澈，是典型的燕州口音，还有着三分属于少年人的稚意。曾进应着，又笑道：“此番有劳你了，不知如何称呼？”他看见青年微笑起来，朗朗若皎月：“并不劳烦，我小字孟韦，还未有字，世叔您是长辈，就唤我孟韦吧。”
似是被少年人的这种活泼所感染，曾进也不由笑了：“那我就托大了，孟韦。”
曾进心里也心知，平侯毕竟一向明哲保身，不可能直接给他什么帮助，能让幼子带他熟识一下燕州，已是难能可贵。
方孟韦对于这位客人其实一直有着好奇，昨日归家，素来不大会表达情感的父亲少见的对他百般嘱咐，要他既小心且谨慎。
而此番见到这位世叔时，他一下明白了父亲的担忧之处。这位曾先生是个看起来英俊而温和的男子，不同于父亲的深藏不露，也不同于兄长的因年轻气盛而稍显毛糙。这是个与他身边所见的男性长辈完全不同的人。
他看不透曾进，你觉着曾进似乎可近，但是他实际里却是深湖，你见着底，可是却不知那并不是他的本真。
方孟韦还记着，自己走进房中时，曾进眼中一瞬闪过，却很快消失不见的一缕怅惘，一缕怀念，他心里觉着恐怕是错看吧，可是却又久久不能忘记这点怀念。
这样一个让他觉着深不可测的人，也会有什么怀念的人吗？
青年心中微微生出探究，却微不可查。
采之欲遗谁，所思在远道。（注四）
——TBC——
注一：改自顺治废后和汉宣帝霍皇后废后诏书。
注二：少君，对公侯坤子的尊称。
注三：这里年龄设定取两剧，即大哥39年35岁，小方48年23岁，两人相差21岁的年龄差，所以方爸爸和大哥平辈相交，小方当然管他叫世叔啦。
注四：出自诗《涉江采芙蓉》
本章就是说明，当你对一个人产生好奇的时候，也就容易动心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