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arning:西皮谭宗明×陈亦度，纯借了名字和身份的狗血ooc言情剧
本章医学相关纯瞎扯
以下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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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二十八 长绝
陈亦度清楚的知道，自己在失眠，或者说是梦魇。和当初第一次谭宗明约他出去那晚，似乎很像。
辗转反侧，难以入眠，似乎在梦中，却难受的清醒不过来。
自十年前陈亦度决定创业，就一直很忙。要么是忙着完成设计昼夜颠倒，要么是因为争取一个case而挑灯夜战，以至于一向忙碌的他素来是挨着枕头就因为过度困倦睡着了，很少体会过失眠的滋味，却不料今晚又重温了一遍。
好容易昏昏沉沉地似乎睡着了，可是又有着梦境出现。
无数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人，都此起彼伏地在眼前闪现。 缺少印象的父亲，在记忆里只是一个符号，给了他对于婚姻最为恐慌的印象。
美丽却对孩子少感情，冷漠的母亲。本来活泼秀丽到往后的冷漠淡然，是陈亦度骨子里另一半血液的主人，陈亦度恍惚的想，他应当更像是母亲。
严肃的祖父，内敛的祖母。小时候对门遇到的厉薇薇，娇小秀丽却直爽活泼的像个男孩子，爱为自己打抱不平，一起长大，似乎总是自己的一个保护者。是他成长过程中，温暖回忆的一些，形成了陈亦度对于家的全部印象。
似乎也有昨天见过的明诚，俊挺英朗，眉目却含着那样幸福以至于让陈亦度歆羡的笑意，沉甸甸的挂在心上。让他对于爱情，有了些许别的猜测。
后面是少年时朦胧喜欢过的人，讨厌过的人，经历过的喜悦，伤痛，零零总总，全在眼前，浮现，可是陈亦度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的模样，忘了当初的所喜，所伤，所乐，所痛。
最后那些脸，都重合，汇集，像是河流在交汇，像是破碎的画面在凝聚。这个时候陈亦度却很冷静，有种明悟出现在心头，如他所想，这些在眼前汇集形成的，这些重合，慢慢的变作的东西，是——
——谭宗明的模样。
看着这张脸出现在梦境中，出乎意料的，陈亦度心里非常平静。他恍惚又可以感受到那雪松清宁的缭乱在四周，抚平了这点焦虑和不安的地方。
谭宗明的眼睛看着他，温和的，没有别的感情，静静的如同海水，如同深潭。
那脸刻在心底，一直是十年前的样子。
那点屈辱，伤痛，那些复杂的其他东西，纷纷扰扰全部摒弃之后，最初的模样。
*
陈亦度坐在一间茶室的座位上。最里头的隔间，安安静静的，茶水在杯盏里升腾着淡淡的茶香，他目光飘忽地审视这间屋舍，从古朴的装饰到薄薄的墙壁。他意识似乎还在昨天的梦景之中，没能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。唔，杯子，样式不错，不过应当是新制的，不是古董。墙上那幅画，倒是真迹，只可惜年代不算太远，也没什么。
睡眠不足导致陈亦度现在头上一直是昏昏沉沉的，四肢也疲软的没有力气，脑袋里一片空白。他伸了伸腿，想要活动一下，目光却在这个时候，看到了茶室里站着的另一个人。熟悉的……味道……样子……
是谁呢？
“你要吃点什么？勉强垫垫肚子吧，看起来你不大好。”温和的声音在耳侧响起，梦境在这个时候似乎和现实重合了。在真实的世界里看到谭宗明，陈亦度没别的想法，只是累。他点了点头，把视线从那张英挺的面容移开，盯着桌上的茶盏研究起了茶具的年份。茶水清湛，若隐若现的映出他的面庞，憔悴。
谭宗明对得到陈亦度的回答也没抱什么希望。他自顾自地一笑，打开一碟点心朝陈亦度推了过去，笑的依旧温和。
“甜的，补充点糖分，你一向有低血糖。”
有些苦涩的东西在心里头滋长，闷闷的填在里面。十年前的每个清晨被送到床头的蜂蜜水，带着甜味的吻儿，和现在的景状，没大不同，却又骨子里不一样了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陈亦度虚弱地，无力地，宣告了自己的认输，他没有精神，也没有精力再去打点精神应付谭宗明。明明自己在这十年间，是有长进的，可是在面对谭宗明的时候，陈亦度却觉得自己像是还是十年前那样……太青涩，太年轻，太……稚嫩，对上谭宗明丢盔卸甲。
谭宗明心里一梗，他伸了伸手：“你别这样儿。”
陈亦度只是无力地阖上了眼睛。
“我……”谭宗明斟酌着语句，“我看了你的病情，虽然不懂，但过问医生后，发现你一直是用药物压制……”
发情期的抑制剂，不仅阻隔了情欲，还阻止了标记的完全形成。这意味着受标记者对于标记的补全会一直渴求，带来的就是信息素会一直徘徊在不正常的幅度，引起类似发情却没有情欲，只是痛苦的感受。然后，本来因为孕育孩子这一渴求暂时消失，可妊娠的终止使得渴求反噬，且终止妊娠的后遗症也一同作用。治疗方法其实也不难，要么补全标记，要么做祛除标记手术——只是标记毕竟不完整，祛除手术难度很高。可是陈亦度却只选择了用药物抑制，长达十年。
痛苦压制，无法排解，以至越演越烈。
陈亦度握着茶盏的手一滞，他张了张嘴，却没说话。
明明也才不到而立的年纪，眉目也依旧俊朗漂亮，可是却染着暮年似的疲惫，谭宗明心头一跳，突然很是心疼。没有想什么，他向着陈亦度走过去，伸出手，把陈亦度环紧了。那脊背是瘦削的，即使在冬日的衣服里，也依旧显得消瘦。陈亦度只是动了动，却没有挣脱。
“我……对不住你。”说什么也太过无力，可是谭宗明知道，他必须说。他掰过陈亦度的脑袋，盯着那双眼睛认真的，迫切的，道歉。
那张脸上迷茫的神色笼罩上了冷淡，陈亦度冲他冷笑：“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，是我自己选的，和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锐利的东西，还在骨子里。谭宗明一叹，没在这个问题纠结下去，只是继续说。
“我……我没想过，羞辱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怎么会不知道呢？后面那么久长的时光可以让他反复想，反复思考，有什么不能明白过来？可是即使知道，也没什么意义了。即使谭宗明并不是对他金钱交易，但是选择和陈亦度自己分开总不会是错的，他陈亦度没有那样丢人，掰了还要贴上去。
眼中的东西很清楚了。谭宗明避开了，没敢再看。陈亦度只是继续一笑，冲他扬扬下巴，依稀有着当年神采飞扬的模样。
“你不用管别的了。我会去治病的，不用担心。”
“大不了，就是祛除个标记的事情，虽然比祛除完整标记难度高，但是也不是不行。”
谭宗明放开了手，颓唐无力。
寂静了好久，茶水渐渐凉了下去，谭宗明才又开了口。
“你……那个孩子……为什么，不告诉我呢？”
“你闭嘴！”那点冷静，那点平淡，全被这句话撕掉了。陈亦度的眼睛里烧着火，像是烈焰，他脸苍白，眼睛却发亮，嘴唇颤抖着，有字句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“你怎么有脸面提他？”
那是陈亦度心里最深重的一道疮疤，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有了个生命，下一秒就是自己亲手选择放弃他。那是陈亦度对于自己最痛恨的事情，因为一点懦弱，因为一点逃避，居然就亲手……放弃了一个孩子的生命。
他知道这只能怪罪自己，可是却无法克制的迁怒谭宗明。
这迁怒又让陈亦度觉得自己无理取闹，看不起这样的自己。
——我…为什么……要遇上你？
*
外头的风声料峭，陈亦度站在窗边，什么也没想。冬天里树木都枯败了，孤零零的难看，远处的屋顶上有着刚融的雪，堆在顶头软塌塌一滩。
他突然什么也不想去想了。疲惫在这一刻笼罩了他，那些纠纠缠缠的东西，那些凌乱无力，都不重要了，他想着，干脆把这些东西都抛掉，不要再想了。
喜欢一个人，太累了。
后面似乎有人走了过来，停止了运转的脑袋，还是敏锐地读出了来人的身份，雪松的甘涩清冷却那样熟悉的袭了过来，然后是一个拥抱。
酸涩痛楚的东西，在眼睛中凝聚。
泪水终于掉了下来。
“我是那样的喜欢你啊，直到现在。”
“可是喜欢你这件事情，我真的，太累，太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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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有he的希望了啊大家！
信我！
谢谢你的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