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简介：《小团圆》平行If剧情，如果当初那个孩子出生了，并且谭陈两个并没有直接掰。
正篇纠结中过来转换一下脑子。
本章hin甜，信我
以下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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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.黎明
厉薇薇没睡多久，但或许是睡眠质量不错，她觉得精神还好。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，约莫睡了半个小时左右，陈亦度也抱着陈晨在一旁睡熟了。有些温柔的东西在心底，让姑娘有点想笑，但是又觉得这景致分外熟悉。
陈晨刚出生的那一两年，自己都才不到二十的陈亦度实在是缺少作为父亲的经验，厉薇薇也是家中独女，被娇惯长大，没有照料过这么小的孩子。共同照看一个小孩子对于这两个少男少女来说，实在是过于艰巨的任务。即使已经在努力学习改进，还是有不周到的地方，陈晨老是进医院，当初，他们两个就是换着班在医院看护陈晨。
那时候陈亦度的状态也不大好，过早孕育孩子让他大失元气，又一直处于一种意兴阑珊的抑抑之中，对什么都缺少热情——吃喝拉撒也是。厉薇薇又得看着陈晨，又得时刻注意着陈亦度的起居，防止他饿死在房间里。
两个大学生，都还没到为人父母的年纪，就这样过早的过上了操心孩子的生活。
那时陈亦度对于这么一个小孩儿是想要触碰又满怀敬畏的，在孩子清醒的时候，他很少主动地去接近孩子，但在厉薇薇哄着小孩子喝过了牛奶睡着后，他会静静站在婴儿床前看着孩子发愣。
那张脸还有点皱巴巴，却已经脱去了出生不久的那股红润。头毛还是稀少的，柔软的在头顶打着卷儿。握着拳，小孩儿安静的睡着，鼓着一点嘴。他的脸上有着陈亦度的影子，陈亦度伸出手在这柔嫩的面颊上碰了一碰，感受到相同的血液在这相触碰之中，在血管里汹涌着发烫。
那些倦怠，疲劳，痛苦的东西都被荡涤干净，他只是注视着这个孩子，像是注视着他的全世界。这样小的一团，怎么可以，饱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呢？陈亦度在心底朦胧地闪念。
有些东西忽然就不重要了。
“你给他取了名字没有？”厉薇薇刚洗完奶瓶，正抖着奶瓶里的水，一边走过来问。“还有，户口问题怎么办？伯父他……”
“他……”陈亦度压低了声音带着叹息出声，然后他收回手，“叫‘晨’，和我姓。至于户口……你不用担心，薇薇。”
他的眉目还是缭绕着那种虚弱的疲惫感，似乎什么都激发不了激情。但是眉眼中却含着一种坚定的温柔神色，眼睛亮的像在发光。
厉薇薇本来还有些担心，见着这样，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。
反正一切有他。姑娘想。
从回忆里回神，厉薇薇把外套披上，想了想，发送了一条短信。然后她站起来，小心地走出了注射室。
*
谭宗明赶到医院的时候，一大一小正坐在椅子上相互依偎着睡得正香。两张轮廓有些相似的脸凑在一起，陈晨微微鼓着嘴巴，轻轻地打着小呼噜。陈亦度的头发被蹭的有些凌乱，眼睛下有点青黑，睫毛敛住眉眼，似乎青涩年幼了许多，稚气。
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，悄悄走过去把陈亦度额前掉落下来的一缕碎发拨弄上去。动作很轻，陈亦度也太过困倦，并没有被吵醒。
扫了一眼吊瓶，里面的液体所剩无几。谭宗明看了看两个人的睡颜，想着按铃太过吵闹，还是走出注射室去找护士来拔针。
不一会儿护士轻手轻脚地跟着谭宗明过来了，她示意谭宗明托着一点陈晨的手，然后小心地拔出了针头，又用胶带和棉签按好。小孩子觉轻，陈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，还有些怏怏的。谭宗明心里一软，拍了怕小孩子软绵绵毛茸茸的脑袋，温声道。
“还难受吗？”
那双和乃父如出一辙的小鹿眼睛圆溜溜的看着谭宗明，陈晨怔了好一会，才细声细气地回答他：“头上还有点晕。”
谭宗明把手探了过去，小心试了试体温，还好，不怎么热。借着这个动作，他抱起陈晨，依旧注意地没有惊动陈亦度。
“我抱着你啊，饿了吗？”
“有一点。”陈晨回答。小孩子五岁不到，却已经足够听话懂事，他一手抵着嘴巴，忽闪着眼睛看着谭宗明。“不过不要麻烦，可以不要吃的——daddy还在睡。”
谭宗明突然有点伤感。陈晨有没有过淘气活泼的时候呢？在他错失的生命前两年，有没有和别人，长辈撒过娇呢？
他不知道。
见到陈晨的时候，哪怕他才三岁，就可以说是一个过分听话的孩子了。他会笑，会闹，但是更多的还是关心着亲长们，是不是难过，是不是生气。谭宗明那时候抽出了空当，给他念书，给他说故事。看着陈晨的笑容，谭宗明突然想，什么家庭孩子的准则，有时候就只是空文。他庆幸自己当初，有了那么点勇气。
来接纳一个孩子，进入自己的世界。
“……爸爸？”或许是看谭宗明沉默，陈晨摇了摇他的手，明白地显出一点疑问来。谭宗明安抚地冲小男孩笑一笑，柔声安慰他。
“我没有事情。爸爸带你到外面逛逛好不好？别吵醒了daddy。”
“嗯。”
清晨的医院人影稀少，蓝蓝的天幕上显出太阳的金边。谭宗明抱着陈晨绕着大楼天井走了几圈，给陈晨随意解释着沿途路上各种花草的名字。陈晨在他怀里点着脑袋，突然问他。
“你不喜欢daddy吗？”
手上一紧，谭宗明敛了神色，不经意似的问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“因为你们见面的时候，爸爸你老是不怎么笑。”小男孩点着手指，说的肯定的样子。“Daddy也是，都不笑。”
小孩子越说越像那么回事，最后瞪着谭宗明像是一个控诉。
谭宗明失笑：“怎么会？我很喜欢你daddy。”
“那下次要笑笑！”陈晨手顶着谭宗明的脸，强制地拉扯出一个笑的模样来。
“好。”
傻孩子，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？谭宗明叹息着在心底想。陈亦度与他而言，是昔日的美丽梦景，是雨后的虹光，他想要触碰，曾经拥有，却被他差点弄丢了的瑰宝。他正在努力拼合的拼图，在努力修复的瓷器。
那怎么可以单单用喜欢不喜欢来概括呢？
那是，爱呀。
*
粥的清香涌进了陈亦度的鼻翼，他下意识皱了皱鼻子，想转个身，却没料到是在长椅上而非床上，所以一下子被惊醒了过来。
“醒了？”一个声音跳进了陈亦度的耳朵，他愣了愣，才看到谭宗明正在搅弄着一碗粥，笑眯眯地看着他。陈晨坐在一旁支着下巴，冲陈亦度眨巴着眼睛。
“……早。”脑子还没清醒，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，举手打了个招呼。
这样子倒是有些可爱，脸颊还鼓鼓的，像只小仓鼠。谭宗明心中轻笑，俯身将一个吻落在了对方还微微张着的唇瓣上，稍触即离。然后他微微笑。
“早。”
热气喷吐在唇上，陈晨小朋友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前。瞬间清醒了过来，陈亦度“嚯”地一声站起身来，捂着嘴跑了出去。
“我去上个厕所。”
落荒而逃。
陈亦度往脸上泼了一泼凉水，感受到那点温度在脸上褪下。洗手台的镜子里分明的映出他的面孔，一脸水，还有着一点霞色，眼睛古怪的亮晶晶。
你太不争气了。
后方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，他从镜子里看到谭宗明向他走过来，不由有点没好气。
“谭先生很清闲？”
“晨晨我托护士看着了。”谭宗明答非所问，然后走到离他三两步远的地方停下。“你最近一切都好？”
“吃得好，睡得好——我没什么不好的。”陈亦度从一旁纸抽里抽出一张纸，擦了擦脸上残存的水，才不咸不淡地回答谭宗明。
没什么，不用害怕什么的，谭宗明也就是一个人，不需要那么提心吊胆地应付他。陈亦度在心里重复着，好像这样就可以使自己平静下来。
非常好，就这样保持。他鼓励着自己，好容易才收拾好心情转过头去。
每当见到谭宗明，陈亦度就觉得心里百味杂陈。他理所应当地对他有着不满与怨怼的情绪，可是在心里最深处，陈亦度知道，他依旧想要接近对方，会想到对方偶尔会笑起来。每次见谭宗明，对于陈亦度都可谓是一级戒备，他要拿出最充分的准备，才能正常的面对谭宗明。
“你也都还好？”他反过来也问了一句谭宗明。
“不大好……”谭宗明拖长了声音故作玄虚，“心里有时挂念陈设计师，难免辗转反侧。”这话说的调侃，却又有三分真意。
陈亦度横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谭宗明再向前走了一步，小心抓过陈亦度的手，带点嗔怪问他。“怎么又不记得擦手？”
那手有些冰凉，被另一个人的体温妥帖的温暖起来，陈亦度挣了挣，还是由他去了。
他握着陈亦度的手，静静站在洗手台前，突然觉着一片安宁。
“周末……带晨晨过来？”在安宁的间隙，谭宗明问。
“好。”
太阳完全升了上来，自卫生间的小窗也透进细碎的阳光，温柔耀眼的映在两个人的身上，谭宗明将心里想亲对方一口的冲动付诸了行动。
陈亦度没有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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设定是支票事件未发生，只是单纯分手了的平行时空。
谢谢你的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