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/蔺靖】宛转曲 01
*想了想我还就继续开性转坑惹
*主CP楼诚，副CP蔺靖，受方性转，一个狗血老套的梗和故事
*摸鱼产物，也许并没有第二章
嗨呀第一章连男主角都没正面出场，我有点方
一 宫阙深
牛车转过转角，眼见着就要进大梁皇城了，阿诚并着其他几个小宫女一起，挤坐在牛车里，她心里好奇，战战兢兢伸出一只手，掀开帘子想要看看。旁边的嬷嬷锐利地眼睛就扫了过来。
“小娘子莫看了，日后在宫里，还有的是长长久久的日子哩，还怕看不到么？”
阿诚怯怯垂了头，低低“嗯”了一声，小心放下帘子，才又怯生生道。
“奴知晓了。”
嬷嬷又看了她几眼，眼底还是锐利，却柔了柔，半晌，才道。
“你们好运道，小家小户的能进宫里头，哪怕只做个宫人女婢，也是天底下顶顶富贵的事哩。只是，我有话要说在前头，你们在外头养的野性子，还没进宫里头，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但进到宫里头，要还这么没规没矩的，我面前也就罢了，要是落在贵人眼里，那可就——”
她有意拖长了声音，好吓这群采选来的小宫女们一吓，果然，面前这群女童，被她这话一个个都吓得面皮发白，眼中惊慌。
阿诚也白了一张脸，怯生生握紧了手里的帕子，又细细打量嬷嬷一眼，方低低地应了。
嬷嬷又扫她一眼，看她正襟危坐地坐好了，才又道。
“你们也别当嬷嬷我吓你们，这宫里头，是顶顶富贵的地儿，可也是最讲规矩的地儿。我说这么些，也别当废话，全都是为你们好，若不警醒些，日后可有苦头吃哩。”
国朝素来重女德，甄选宫妃嫔御，是自世家勋贵之中，选阅大家闺秀，名门淑媛，乃三载一次，号为大挑，大挑之中，也着实出过几个贤后，几位烈女——比若高后徐氏，再比若故怀愍太子妃王氏，都是一等一的贤良女子。而女官，女史，宫女之类的宫侍，则也是从民间选阅家世清白无瑕，品格端方的良家女子，选入宫中，号为采选，高宗朝作《贤女集》的才女，女史谢长安，便是自采选入宫的。所以，每逢大挑采选之期，世宦门庭，民间都是喜闻乐见。只是如今在位之君为女帝，则只有采选，无有大挑了。
阿诚这批女孩子，便是元佑十年间，从民间选来的一批良家女。
牛车这时停了下来，那嬷嬷领着这几个女孩子下了车，已进了大梁皇城大政城之中。眼前宫室富丽又不失豪奢，正是掖庭主宫，甘露殿，以往采选而来的良家女，皆是暂居于此。
嬷嬷打点着笑走前去，原是一个女史装束的女子立在前头，模样俏丽，白生生一张脸儿，见嬷嬷下来，也迎上去笑道。
“正说着桂妈妈呢，不料桂妈妈就来了——”她说着就抬头看了一眼这几个女孩子，“这几个采女，可是这次采选来的？”
桂妈妈因笑道。
“可不是，新女史怎么在这儿，莫不是……”
这被称作新女史的女子一笑，也有几分动人之色。
“王爷陪着圣人用了药，便说起太子身边几个姑姑年纪有些大了，打算挑几个小姑娘好生调教调教，正巧，我说着桂姑姑不是去办采选了么，便说来迎一迎，也好让圣人看一看这几个小姑娘。”
桂妈妈登时一惊。
她知道小新话里头提到的圣人王爷非是别人，正是如今御极的元佑女帝并着皇夫琅琊王蔺晨，太子也不是旁人，正是他们二人的独子，讳仪光字明楼的。他如今快要满十八了，元佑女帝也都打算要给他选皇太子妃了，说着要挑几个小姑娘过去调教，桂姑姑心知，非是普通宫女侍婢，而是给未来皇太子挑侍妾的。
她听着就笑了起来，满是谄媚神色。
“这哪要新女史你来等哩，奴自会领着她们去。也是她们好运道，竟然会有那么些福。”
小新没说话，只笑了一笑，便领着桂姑姑，并着阿诚同这些子女孩子，一起去往前头了。
阿诚小心翼翼缀在队伍后头，一个女孩子许是走的累了，看她面色和气，不由同阿诚搭话道。
“你听着方才那个姑姑同嬷嬷说的话了么？咱们竟然有福气，去侍候太子哩。”
这个女孩子容色娇俏，提到皇太子，也染上了薄薄红色。阿诚打量她，知道这个女孩子姓何，是京郊富户的女儿，因为家里头娇养，难免还有些天真。
而皇太子更在大梁闺阁女眷之中，有着好名声。有名的大儒贺轩贺先生曾经赞过，说皇太子“风调开爽，器彩韶澈”，更有一代才女，襄阳侯的女儿郑国夫人赞他，说是“湛然清举，端华若神”，所以很多大梁女子，都把皇太子作为梦中情丝所系之人，难免膜拜。
阿诚见她娇羞，只觉可爱，随口应了她几声，何氏还想说些什么，前头人却已停住了脚步。
圣人所居的太极宫到了。
元佑女帝，萧姌萧景琰正斜斜坐在上头，她虽是戎马出生，却伤了身体，常年病弱，面上有些病气，头发斜斜挽着，正在琅琊王侍候下用着汤药。她喝完一碗汤药，见到身边一个宫女过来回禀，说是小新并着桂姑姑，领着小采女们到了。
她强笑着冲宫女点了点头，借着琅琊王的手臂的搀扶坐了起来，正看到小新进来。
“圣人，奴领着人来了。”
桂姑姑也在一旁唯唯。
萧景琰微蹙了眉，却没什么恼色，虚虚开口道。
“劳烦你了。”
她声音清润，却难免气力不支。
阿诚也在下头，并着其他小采女们一起跪着，却悄悄微抬起一点头，微不可查地打量上首的女帝。
元佑女帝如今三十出头，容色清稚，秀华雅致，一眼倒是看不太出她是军中出生。她生得一管好眉毛，浓黑秀丽，为她病气苍白的脸上，增添了七分锋利凛冽。简单披着一件明黄袍子，身侧坐着皇夫琅琊王，其人雍华端肃，是个美男子，只是瞳色略浅，显出几分轻浮。
这位女帝御极有十载了，她本是先帝武宗萧选的七女，因生母是怀愍太子生母宸妃侍女出生，备受怀愍太子宠爱，从字也是从着怀愍太子的字景禹，字的景琰。本来只是普通公主，但因故怀愍太子萧麟萧景禹被废，才生了夺嫡之望，一举御极，如今天下太平，政通人和，可谓治世。
还想再看，元佑女帝似乎已经注意到了什么，阿诚忙低下头去，不敢再看。
只听得元佑女帝道。
“阿桂素来是会选人的。罢了，叫她们挨个挨个上来，朕仔细看看。”
桂姑姑应了，吩咐了一句，就排着顺序要采女们一个个上前让女帝亲看。
阿诚还在神思不属里，就见身前何氏悄悄推了她一把。
原来，还有一人，就到她了。
她深呼一口气，听女帝“嗯”了一声，桂姑姑便已叫到她了。
萧景琰坐在上首，便看着一个十五六的女孩子上前来，她身量纤细，比同龄女孩子要高上一些，身上穿着鹅黄半臂，步步行来，倒是端方如仪，不由赞了一声。
她也看女孩子站到她身前三四步了，方低低道。
“你抬起头来罢，说说姓什么，叫什么，是哪儿人？”
“是。”下头这个女孩子应了一声，萧景琰心道这女孩儿倒有一把好嗓子，便看见下头女孩子抬起头来了。
她先瞧见了光洁的额，这是相书上头说过的，方额广颐，是贵相。然后是浓黑的眉毛，下头一双清粼粼的眼瞳，宛若秋水一般，接下来，是一管直而笔挺的鼻子。
“咦？”元佑女帝哑然地低呼出声，转头看向琅琊王，低低问道。
“你看她……”
琅琊王也怔了怔，他们都识得这张面孔，她属于一个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的少女，属于一个死人！
女帝伸手握紧了琅琊王的手臂，半晌，才哑声道。
“你叫什么名儿？”
阿诚不急不徐地跪下去，是慢条斯理，毫不畏惧的模样儿。
“奴是金陵人，今年整整一十五岁，名唤明诚。家父名讳上正下旸，母亲明门柳氏。”
女帝听她说完，突突地松了一口气。
家世说的这样清楚明白，不是她，不是她。
她三年前就已经十五，如何现在还能十五，而且，当日是蔺晨亲自看过的，已经没了气。不可能有人瞒过这位当世圣手。
世上人总有相似的地方，也不足为奇。
只是……女帝不由叹了口气，她见尚且如此，若是让太子见到，又该生出什么是非来？
想到此处，也再没了心思，只淡淡挥了挥手，出声道。
“朕见你说话清楚，条理分明，显然是读过书的，送去东宫太委屈了些——你就随着阿郑去文华殿管书薄吧，没准朕也能调理出一个当世谢长安来。”
阿诚端庄地俯身，是恭敬地模样。
“谨命。”
——tbc？——
私设：萧景琰，名萧姌，字景琰，同长兄一样字
萧景禹，名萧麟，字景禹
明楼，名萧仪光，字明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