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忙且咕,但always cp only的洁癖同人女

【楼诚/all】长恨歌 间章 梅郎

*时间轴为下部分开始前两年,琅琊榜剧情结束半年

*苏兄从此下线了,他想做的就是搞事,不让大周在楼诚手上统一

*雷且OOC

间章 梅郎

 

霓凰作普通商妇装束,细细打量没有可疑人跟着,方拿了药包,径直走进了一家客栈里屋。还未进去,就听花几个钱请的一个老妈子迎上来道。

 

“娘子,水热热的烧好了,也喂那位郎君药了,可还有事么?”

 

霓凰一笑,摸出一个荷包赏了她,才道。

 

“你做的很好,去吩咐店家要一份洁净的膳食,办得好还赏你。”

 

那老妈子大喜,忙不迭奉承了几句,就喜气洋洋下楼去了。霓凰也顾不得再说些甚么,径直进了屋。

 

梅长苏正躺在里头,他本来就瘦削,此时更是一副病弱苍白的模样儿,见着霓凰进来,就强支着身体坐了起来,冲着她微微一笑。

 

霓凰瞪时心头一痛,口中道,“兄长何须如此,好生休息才是。”

 

是的,看官看到此处,应当明了梅长苏身份,他本是北梁世家子弟,故大将军林燮同晋阳王姬的独生爱子,这位穆氏霓凰郡主的未婚夫婿。只是因赤焰一事,颠沛流离,隐姓埋名,经营几年,有了江左梅郎之称。前不久,一力扶持故大周淑妃,梁王七子萧景琰登位的,就是他。

 

梅长苏只笑道。

 

“我都休息那么些时日了,骨头都歇软了,坐一坐也好。”他宽慰几句霓凰,突地想起什么,出声问道。

 

“凰妹可探听清楚许侯的起居动静喜好了?”

 

霓凰怔了怔,方劝道。“兄长才去过荣侯那里,动作实在不宜太大,许州还是再等等罢——虽说兄长小心,可圣人同中宫的青衣卫遍布九州,保不齐就……”

 

她说到这里,又忍不住道,“再之,各诸侯身边都有高手保护,荣侯那里是我救得快,若是我来之不及,摊上哪个心胸小的,兄长万一……”

 

梅长苏听她说完,叹道,“我又何不想如此……只是,那日你也听得分明,若不赶快,战事必将兴起,终有一日会烧到北梁……不早些劝动各诸侯防范动作,唉。”

 

他说到这里,突然就喘咳起来,霓凰一惊,忙凑过去为他拍背喂水,又匆匆忙忙从怀中摸出药瓶,倒了一粒药喂给他,口中担忧道。

 

“兄长病症越发严重了,可叹药也快不够,哪日我送信给蔺晨,要他再寄些药来。”

 

梅长苏吞了药,面色也好了些,却还是劝道。

 

“罢了,就是换季气候一时不调,不用劳烦蔺晨了——再之,景琰那里才登上王位,献、誉二郡王遗党定然还有不服的,也需要蔺晨留着助他。”

 

他说着说着,眉目之间闪过忧色。

 

“诸侯,列王再贤德,再能为,我思来想去,也不是大周一合之敌……可恨中州人杰地灵,怎么就出了圣人并中宫?霓凰,若是我不去游说诸侯,不到五载,必能四海一统,除了他们姓明的,再也没有诸侯哩。”

 

霓凰本是武将,虽也通朝事,却素来不擅阴谋诡计,故而听的云里雾里,只好道。

 

“兄长虽这般,还是要好好保重才是。”她站起身又道,“怕是饭食好了,我去拿。”

 

梅长苏也未留她,看霓凰身影出了房门,突然就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,好容易待咳嗽停下,梅长苏袖了帕子,上头却是点点猩红,他不由低低叹了口气。

 

霓凰啊霓凰,方才我未同你说,我这般急,是我寿数不永啊。

 

他注视着手心,披衣起身,将沾了血的帕子丢进炭盆——他身体不好,故而这般天气,霓凰还是为他要了炭盆。看帕子烧尽,才松了口气,复又坐回床上,果然,方躺好,霓凰提着食盒又进来了。

 

霓凰眉目有些忧色,梅长苏猜度她必是又为自己病情忧心,脸上却做没看见,果然霓凰只笑着打开了食盒道。

 

“兄长,你瞧,我特特要的汤,鸡炖得烂烂的,配上粳米饭味道最好,快来尝尝。”

 

她说着添好饭食,凑上来服侍梅长苏用饭。梅长苏辞了她的帮忙,勉强吃了一小半,又被她逼着用了一碗汤,霓凰收拾了餐具,似乎想到什么,出声道。

 

“是了兄长,我方想起,当初你不是游说荣侯前还说有几个方法,怎么只说了引动夺嫡哩?”

 

梅长苏拿了帕子净手,微微笑道。

 

“无甚原因,只是一计太迟,还有一计不合荣侯秉性,若是说了,我们怕是真回不来了。”

 

霓凰一惊,道。

 

“是何法子?”

 

梅长苏道。

 

“也无甚出奇,太迟的那计,若是放到二三十年前,圣人刚登基,还有一百零八诸侯的时候用,刚刚好。可惜现在,只余十来诸侯,尽数被中州吓破了胆,用也无用。——那便是学习前秦,合纵连横,可惜现在再如何合纵,也比不过中州实力哩。”

 

霓凰又问,“那不合荣侯秉性的那计呢?”

 

梅长苏叹道,“这计本是配合扶持许美人之子登基来用的,可惜我看了荣侯面相,端方正直,实在不能用……而且,这计,太阴损了。”

 

霓凰还欲再问,梅长苏已经朗朗解释了一通。

 

“我托甄平他们,想方设法见了一见,又了解了许美人一些。他本是普通富商的独子,从小也没受过什么亲情母爱,养出了一副柔弱逆来顺受之性。偏生他骨子里又有天生的一份执拗骨气,若是受人关怀,生出几分情意,很容易便会生出牺牲之意来。况他自己不刚强,素来敬慕的就是刚强之人,他身边那个小侍女虽说也是刚强秉性,但毕竟只是侍女,容易动心,却不易生情……”

 

霓凰不禁问道。

 

“可圣人不正好……?”

 

梅长苏摇头道,“并非如此,圣人固然是容易使许美人动情之人,可圣人毕竟心中只得一个中宫,又手段还有阴谋之处,许美人虽敬慕刚强秉性之人,可最心动的,却是正大光明的君子——我细细打听过,他上京之时,是荣侯一路护送,虽说并不是心头有意,毕竟有个影子,若是荣侯接近……保管……”

 

他说到这里就住口不说,可霓凰毕竟聪慧,哪能不解其意,叹道。

 

“原来如此,若是动心动情,小皇子必然受到其母熏陶,天生便易对荣侯亲近,也就是对诸侯亲近……”

 

她说着又道,“幸好兄长只想了一想,这法子不好,不好,许美人安生在宫里头,被你看上要游说诸侯扶持他子夺嫡已经是难为之事了,何苦惹他。”

 

梅长苏道,“你说的也是……咱们再歇几日,便去想法接近许侯罢。”

 

霓凰应了,却悠悠一叹。

 

“兄长,你也说了顶多延缓……即使二圣不为,终有未来哪个皇帝,也想着要一统哩!”

 

梅长苏也苦笑,“我何尝不知道,可是,自窥得了赤焰一事是大周手段,我纵然无法,也少不了想法,破坏一下他们的愿望——何况,只要不在二圣手里头一统,之后种种,也同我无关了。”

 

他说着,就低低笑了起来。

 

“好谢侯,好英国公,好青衣卫,好计策!若不是窥见这事,我竟不知我报错了仇!”

 

他笑得三分阴恻,七分苦涩,霓凰也不由伤感了起来,只好道。

 

“谢侯本是英国公,又是北梁青衣卫统领之事,要不要同景琰说?”

 

梅长苏怅叹道。

 

“不用,全给景琰瞒着,就让他以为是萧选被进了谗言罢!”他说着就苦笑了起来,“若我事无能,北梁纳入大周,景琰什么都不知道,还安全些——好歹,北梁是圣人想留给襄城的封地哩!”

 

他说到此,再不多说,两人相对一看,只能叹气。

 

半晌,霓凰先回过神来,强笑道。

 

“兄长日后还有甚么打算?”

 

梅长苏摇头,“去过许侯之后,剩下这十几个诸侯我也都见过了,便这样罢。”

 

霓凰伸手握了梅长苏手叹道,“兄长多加珍重——说来,兄长是怎地想到引动夺嫡之法?”

 

她刚一说出口,突然就反应过来,摇头笑道,“我竟傻了,咱们北梁,不就是祸起萧墙么!”

 

梅长苏反握了她手,宽慰道,“正是如此。我细看过了圣人诸子才干,太子虽好,可是,他偏生底下就还有兄弟姊妹!偏生燕王就只比他小了两岁,正正好,而且,她小时候养在中宫圣人底下,秉性较之乃兄,还更肖似了二圣!就这么一个妹妹,太子若有,便很是苦恼了!何况,他底下,还有一个备受父母宠爱的同胞兄弟呢?”

 

他说到燕王,就笑了起来,“这位燕王,很了不得哩!手段一等一,又都是帝后偏好的阳谋——如果日后没有万一,太子又行止踏错,她很有御座之望。再之……”

 

他故意停了停,有几分狡黠地笑了笑,“凰妹你不知道,不出几月,燕王必要回燕州就藩,偏生她封地里头,有个了不得的人物——那位曾经的沈家玉树,我是探过了,就在燕州隐居。我是听说过燕王同生母酷肖,偏生又更兼雍容端方,手段更不用提。这人同贵妃青梅竹马一同长大,若是他不见还好,一见难免心软,心软必然容易入彀,燕王若是套中了这位表舅——可还有的看呢!”

 

霓凰被他逗得一笑,二人相对坐着,也未再说什么,只静静享受这难得的静谧。

 

 

 

正和三十三年,梅长苏行遍九州,说遍诸侯。

 

正和三十四年三月,梅长苏病逝。

 

此后,乱事已起。

 

——间章 梅郎 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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